头发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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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个故事是我初中时的几何老师给我们讲的，他被我们一致评选为“最合胃口”的老师…… 　　那天上晚自习，“最合胃口”命令我们把灯都关掉，整个教室里只在讲桌点燃一支蜡烛，既感到黑暗，也感到温暖。烛光一闪一闪，照着“最合胃口”那狡黠的面孔…… 　　他的声音很好听，以至于我们都聚精会神，教室里很静，我能听到同桌的呼吸声。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“金塘大家肯定都知道，离学校可能有20多里的路程，80年代的时候……，大概就是在八零年吧，安康中学（注：安康是一地级市——我家乡，安康中学则是省重点中学）有七、八学生就是那里的，那个时候大家都很穷，住校的开支相对于农村的家庭来讲是大了些，所以他们早上很早就起床，一呼百应，大家结伴来上课，放学后也约好一起回家，都是步行……，是几个比较懂事勤奋的学生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“学校为了提高教学质量及升学率，决定开始上晚自习，这样一来他们就更辛苦了，每天晚上至少要9点多才来到家，夏天的时候还好一点，天也黑的迟，而冬天不但黑的早，而且特别冷，从他们家到学校这一段路，基本上没什么人家，更别说路灯了，学校为了照顾他们，连晚自习费也没收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“时间长了他们发现一件怪事，每当下雨的时候，他们晚上回家总会在路上碰到一个女人，年龄也说不清楚，因为她始终站在公路边上，背对着公路，手中拿着一把连颜色也说不清楚的伞（可能是天黑的缘故吧），他们也没有人去仔细看看这个奇怪的女人，不过从背影来看，这个女人应该是比较漂亮的，那一头黑发有齐腰长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教室里出现一阵不易察觉的骚动……（不要奇怪我为什么察觉到了，这方面我是专家）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“‘这是个可怜的女人……’，这几个学生这样想，事实上对于这个女人，除了她的背影以外，他们对她一无所知。可是有一天，他们终于了解了这个迷一样的女人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“那一晚下着小雨，还夹杂着一点小雪花，他们在回家的路上并不意外的又遇到这个女人，而且，他们还听到了哭声，声音听起来很凄惨，尤其是在这样的晚上，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，一个不幸的女人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善良的学生们终于忍不住了，他们停下来商量着如何帮助她，第一步当然是要先了解到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这样的事应该交给女孩子来做，毕竟同性容易沟通一些，于是一个女生就走了过去，同伴们在马路另一边观望着……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‘大嫂，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回家呢？’，女人用哭泣声来回答她。　　‘大嫂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也应该回家的，一个人在这里很不安全啊，这附近又没有人家……，你住哪里？我们几个人都在金塘，要是同路的话我们一起走吧。’女人哭的更厉害了，这个女学生觉得，她哭的很特别，声音好象是直接从喉咙里出来的，想归想，事情还没办好，她只好求助于她的同伴。“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于是这几个学生都走了过去，因为雨不是很大，有几个男生早已经把伞收起来了。事情发展的很不顺利，那个女人就是一句话不说，于是有人猜想她可能是个哑巴。有个女生伸手拉着她的胳膊，想让她转过身，但女人很固执，她还是保持那个站姿，一手持伞，一手下垂，站的笔直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‘算了吧，可能她有一些事不希望别人插手的，而且我们也帮不到什么忙。’的确，他们只是几个中学生而以。　　‘那不行，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？’一个女生首先反对，继而是大家跟着反对。
　　‘那怎么办呢？我们也要早点回家的，不然家里又要出来找我们了……’，的确，这样的事也发过两次。　　‘是啊，我们总要想办法让她说话。’一个男生说，继而是大家跟着附和。
　　‘先让她到我家去吧，我妈是村干部，会有办法的’，在孩子们的眼里，家长是万能的，更何况是个干部妈妈。“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“‘大嫂，你出出声啊，我们又不是坏人，你也在金塘吧？’，方园百里也就是离金塘最近了，如果是市区的女人不可能跑到这样的鬼地方来。女人蹲下来，把伞也丢了，用手捂着脸，努力让自己停止哭泣，不过收效甚微。双方又僵持了一阵子，远处好象有一点亮光，是手电筒吧……，好象还有人在叫，学生们的家长果然来找他们了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“‘我们走吧。’‘嗯，我们不可能把她抬走啊。’‘明天还要上课呢……’‘大人都来了，再不走要被骂了。’‘大嫂，那我们先走了，你一个人小心一点。’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“于是几个学生又继续赶路，并在路上开始议论这个女人。　　‘可能是个疯子。’‘有可能是不会生孩子，被家里赶出来了。’这种事是80年代初的偏僻农村是时有发生的。
　　‘她肯定很漂亮哦，你们看她的头发多好看。’一个女生豪不掩饰自己的羡慕之情。　　‘嗯，而且身上还有淡淡的香。’‘不过她真的很可怜，越好看的女人越可怜。’（这是什么话？呵呵，可能是红颜薄命吧^_^）　　‘我们……不是遇鬼了吧！？’‘鬼！！？？？？？’‘是啊，她为什么总在雨天出现呢？这附近哪里有人家呢？’‘对，如果是赌气出来的，为什么每次都在同一个地方呢？而且每次都是雨天，如果是被赶出来的，那…… 　　她白天为什么不在这里呢？我们早上上课的时候从来没看到过她！‘’你们别说了，我刚才还碰过她呢。‘那个女孩子虽然象是在替那女人辩解，但声音已经在发抖。　　‘她身上是热的还是冰的？’‘下雨啊，我没注意，好象…………是……雨水的感觉，冰的……’‘……’‘……’“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学生们感到头皮在发麻了，心照不宣的开始跑起来，只有一个念头：快点到那灯光处，大人肯定也往这边来了，快点……其实他们并没有离多远，最多也就几分钟到了。大人的喊声已经清晰可闻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“这几个农村汉子除了知道‘虎毒不食子’的为父之道外，根本不懂得如何与孩子沟通，一见面就是一顿臭骂，学生们想解释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，心里却仍止不住地狂跳，不过见到大人，心里多少也塌实了一些，他们跟着大人往回走，似乎又听到那女人的哭声，有人不时的回头望望。大人们这时也察觉到了孩子们的不安，竟例外的问起他们迟归的原因，学生们才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“大人们感到不可思议，说不相信吧，这些孩子平时也很懂事，也不会说谎，相信吧，这事真是想不明白。不过，他们似乎也听到了那远处传来的哭声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‘我们得回去看看……这不是一天的事，以后万一孩子们被这女鬼害了……’‘你相信他们说的吗？’其中一位父亲并不以为然，扭过头盯着自己的孩子，‘你们该不是有其它什么事回家迟了，找了这么个借口吧？’。　　‘是真的！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，我现在还能听到那女人在哭呢……’，这个孩子辩解到。　　‘是的，我好象也听到了……’，开始那位父亲说道。　　‘不可能的，照他们说的，我们现在至少离那女人也有两里多路，就算有这事，我们现在也不可能听到她在哭了。’‘所以嘛……’，一个孩子吞吞吐吐地说，‘所以我们才……说是……遇鬼了。’‘……’不管怎么样，他们最后还是决定回去看看，但他们让孩子们先回家，以免影响明天的功课。　　孩子们却支持着也要跟着去，因为这一年多的迷他们也很想解开。“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就在他们往回走的时候，雨停了，不过路上还是湿湿的，除了手电筒那周围那一点微弱的光晕外，四周漆黑一片，他们就在黑暗中走着，大人们的拳头已经纂出了汗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离那哭声又近了些，那声音听起来象二胡？？或者是……象古筝？？反正听起来就是那种漂亮女人特有哭声（哈哈哈~~~~~~越说越离谱了：））。农村汉子有的是力气，四五个在一起，老虎来了也不怕，更何况只是个柔弱女子，就算她是鬼的话，哼哼，就不相信她有三头六臂！心里虽这么安慰自己，但紧张是少不了的，还稍稍有点兴奋。”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隐约能看到那个女人了。　　一人离的远远的向那边叫道：“前面是那是谁家的媳妇？这时候了不回家在这里哭个什么劲儿啊？‘。　　‘你赶快回去，要真出了什么事可咋办？’‘听我这娃说你经常在这里，是不是有什么事烦着呐？’‘……’一行人一边走一边向前面叫着，可女人就是一句话不说，‘真他妈见鬼了！！’‘算了，管她干什么？这年头自己都顾不过来，还有这闲功夫？回家回家。’孩子们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，为什么？今天可一想到鬼，就吓的不轻，要哪天这女人真现出原形，可不被吓死了？　　‘说不定她也在金塘寺那边住呢？爸你们去看看，免得以后我们走这里害怕。’‘怕个×××，这世上哪有什么鬼？你上学都白上了，糟蹋老子的钱！’一汉子狠狠地骂道，‘以后放学给我早点回来，×××，老子一天到晚累腰都要断了，还要来搞这些没屁眼的事，……回家！’骂毕转身向回走。　　本来大家心里就有点慌，他这样一带头，别人也就跟着往回走，顺便趁这功夫把自己的孩子也‘教育’一番。“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约摸过了10多分钟，大家都没话了，就这样一步一步前行，谁也没发现那女人竟然一直跟着他们。　　再有10来分钟就可以看到家了，有个学生下意识的回过头来…… 　　‘爸，她跟着我们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’‘。#%#￥。%！￥！#￥%……￥%&&.……%’这一句话份量可不轻，胆小一点的直感到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~~大家不约而同转过身，发现这女人离他们竟不到10米远，似乎没在哭了，却仍然低着头，手中的伞拿的很低，足以遮住整个头部，头发从肩上披下来，很长很长。他们停下来，那女人也停下来。　　‘喂？我说你这女人是咋回事？刚才跟你说话你跟哑巴一样，可又跟着我们做啥？’‘你是哪儿的？’可恶那女人就是金口难开！一胆大些的顺手操起一截枯树，骂道：‘你再不说话娘的我真把你当鬼打了！！’他这一骂可好，那女人又开始哭了。“（唉……你们看的急不急？我都急了！）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‘这咋办？’‘×××，咋遇到这号儿鬼事情了！我去看看，要真是个鬼，大家一块儿上。’‘好，反正打死鬼也不偿命！’一人便走过去了，谁知还走不到两步，那女人突然丢掉伞，右手伸向怀里…… 　　这突来的变化使前面那人一惊，想也没想两个箭步上去当头就是一拳，那女人应声倒地，连哼都没得及哼出来。“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“‘坏了，’后面的人已经意识到事情严重，‘那女的可别死了，那可是有嘴说不清。’一干人等忙走过去，前面那汗子僵站在那里，手还在不停的抖。　　‘先去看看那女人死了没有？’‘你咋问都没问一声就出手了？’‘我也不知道，反正她把伞丢掉的时候我就没多想，心里一惊就先下手了。’‘她好象还想拿出什么东西……’一人道，‘她没事吧？’‘来帮帮忙，把她扶起来，’那女人倒地后就侧卧在地上，因为她的头发又长又多，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把她扶起来。　　‘没事，一拳出不了人命，过去帮忙。’…………“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事情的结果如何呢？‘最合胃口’不失时机的卖关子。　　我们开始议论，当然，一般情况下这种结果都是出人预料的，否则也没什么关子值得来卖。　　果然，我们议论的结果让“最合胃口”十分满足，他把蜡烛拿起来，把我们每个人都照了一遍，然后对一个女学生说：你的头发也很长嘛。大家大笑，不少人嚷嚷，‘快继续讲啊。’，于是“最合胃口”把那一盏蜡烛也吹掉了，又开始讲他的故事。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他们把那女人扶起来，头发已经湿了，贴在脸上。” 　　“在电视上你们肯定看过，这时候一般应该是一个人把她的头发拨开，然后用手试探她的呼吸。　　他们也不例外，有人把她的头发拨开，意外地是这女人的头发有那么多，里面还是一层头发，于是他们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，他们不停的把那女人的头发拨开，看到的却仍只是头发，整整一头的头发，她的头……不，不对，正确的说，她没有头，脖子上只长了一堆很长很多很黑的头发！“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“啊——”，教室里开始传来女生的尖叫~~~~，还有男生因为兴奋而拍巴掌、拍桌子的声音。　　故事情节终于到达高潮，教室的气氛也到了高潮，故事的结果荒诞却又刺激，事情的结果是校领导打着应急灯来到我们教室，‘怎么回事？灯都坏了？马上叫电工过来。大家不要慌……’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晚自习就这样上完了，从那以后我开始注意我们班那个长发女生……上课的时候看，下课的时候看，尤其是晚自习后，利用同路的优势我一直盯着她。终于在一个漆黑夜晚，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~~~ 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那天晚上刚下晚自习，天上下着小雨，她穿着一身雪白的套装，手中持一把伞，一把连颜色也说不清楚的伞。　　我一直跟着她，她缓缓地走着。不可否认，她很漂亮，头发很黑、很长，她的背影看起来很美。　　突然，她停住了，一手持伞，一手下垂，笔直的站着，一动也不动。我心里一沉，也站住了，很明显，她知道我在她后面。　　双方僵持了一会儿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只是心里过意不去，“你住哪里？要不要我送你回家？”我可没故事里那帮学生那么胆小。　　她开始哭了，哭声听起来象二胡？？或者是……象古筝？？　　“你怎么了？为什么这么晚了不回家却在这里哭呢？” 　　她还是不说话，只一个劲儿的哭。　　是死是活，我也得过去问个究竟。我这样想到，便开始接近她。手中是否该拿点什么东西？我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了，今天早上还去准备了一种带刺的植物，足有一尺多长，藏在书包里。再想想……算了，如果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，那不是很没面子？叫我以后还怎么混啊？　　突然，“最合胃口”讲的那个故事情景重现了：她突然转过身，丢掉伞，把手伸向怀里……。　　我立刻感到快要窒息了~~，想也没多想，两个箭步冲上去……她却突然开始说话了，带着哭腔：“你放过我吧，你每天这样跟着我，我很害怕啊你知不知道？这是我给你的。”她说着把刚才取出来的东西给我，转身走了，我目瞪口呆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，看了看她给我的东西，原来是一封信：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
　　云啸雪：你好，我知道你很喜欢我，但我们还只是初中生，不是谈恋爱的时候…… 　　……（此处省略谆谆教导字样2000有余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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